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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带]银河铁道之夜

“【水之国某地】一役,木叶诞生了两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忍者,其中一人被称为写轮眼卡卡西,然而另一人的名号响彻他国,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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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铁道之夜



带土头七的最后一天夜里,卡卡西躺在自家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窗外浩瀚的星云像躺着牛奶的长河,从天边一直流到旗木家的院子里,在窗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白光。盯着天花板已经看了半小时,再这样下去大概也睡不着吧?明天还有任务,要是因为这耽误了可不行。想到这里,卡卡西决定起来去散散步,也许等身体疲惫一些以后,睡意就自然会回来的。
还有些房子的灯是亮着的,卡卡西边走边观望着村子里的状况,大部分都是指挥部所在的几栋建筑。战情确实很紧张,好几次他都看见水门老师神色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跟他和琳回合。
因为战情紧急啊……
确实,战场上没有比时间更宝贵的东西,睡眠和这相比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疲惫了就吃兵粮丸,副作用什么的只要战后再调理就好,只要能在眼下的战争中取胜,代价不足为提。
而“对一个中忍在巨石下的尸体弃之不管”这种程度的代价自然就更不会是例外。

他们是在带土被埋在石头下后第二天下午回到村子里的。琳受了些伤,而且卡卡西的左眼还需要尽快回村处理,还有别的任务等着他们完成,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去敌方腹地的森林里寻找不知葬在何处的带土的尸体。返程时,三人谁也没说话,琳一直咬着牙,不知道哭没哭。
回到村子后,事情的发展也和父亲去世时忍者学校整整放了他一个星期假让他在家里守灵、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不同。村子里的高层说,一是因为没有找到带土的尸体,二是战争形势紧张不给人留丝毫哀悼的空隙,只能批水门班的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两人半天假,给牺牲的带土做个衣冠冢;而作为木叶主要战力的水门老师则是连半天的时间都没给,一回村马上就又被委派了一个A级任务。跟卡卡西讲这件事的时候,老师眼睛里满是沉甸甸的歉意。
“对不起,我会用最快速度回来的。”
老师和他们约好,做完任务就陪他们两个去公共墓地,卡卡西和琳就先去卖带土风镜的店。他们二人在宇智波家住区复杂的小巷里穿行,路过无数个团扇的标记,每经过一个,琳的眼睛好像就要红一圈,等到他们终于找到那家小店,拿着以前三人的合影指给老板看带土的眼镜,得到回复“现在这种型号的已经停产很久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法控制地哭了起来。
“我……我还是不明白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他连忙对老板说抱歉,老板理解地看着她抽动的肩膀,转身钻进了店里。




(去卖他的风镜的店里店主说这种已经停产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你们拿去吧);头七最后一天晚上卡卡西怎么也睡不着,出去散步,发现带土在村口喊他,于是跟着跑了过去;「快点!再不来就要开走了!」「什么?」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车厢里,对面坐着带土笑嘻嘻地看着他(嘴唇还是600(601?)那种裂开的样子);乘客都是认识的人,但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比如站在原野里张开双臂乌鸦和大雁纷纷落下来的鼬哥;比如带着玖辛奈坐在他们隔壁间,对他说「我们很快就会到一个美好的地方去了」的水门老师,比如阴沉着脸念叨柱间柱间柱间的斑爷……然后车厢里的人慢慢变少,最后只剩他们两个,钻石样闪亮的天空也回到夜晚的样子。




结尾是:
带土摇摇头,坚定地说:
“再大的黑洞我也不怕,我一定要去寻找真正的,理想的世界。不管在哪里,只要我们两个人合力,一定都能成功!”
“好好,一定,一定那样。”
卡卡西应答着,怀疑车厢是不是开了冷气。尽管带着面罩,他还是拉起了围巾。
带土忽然指着窗外欢叫起来。
“看,多么美丽的原野!那里有很多人,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这里大概就是真正的天堂吧?啊!琳也在呀!”
卡卡西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天空中只有一轮血红血红的月亮,上面覆盖着熟悉的勾玉花纹,却有哪里和平常洗脸之后看镜子感觉到的非常不一样,有种无法移开视线却令人恐惧的威慑力。窗外一片雾茫茫,没有带土所说的,美丽的原野。
他转过头想说带土你又没滴眼药水了是不,却发现前一秒还坐着那小宇智波的天鹅绒椅子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他,还是看上去很疼的笑,还是那只一直闪着快乐的光的红眼睛。
还没找琳来包扎,还没想好两人的招该叫什么,还有在五脏六腑翻滚了七天七夜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他茫然地被轰鸣的列车拽入无边的夜里。



卡卡西在和七天前相似的一片灰蒙蒙的草地上醒来。先映入眼里的是白晃晃的天,然后才是坐在一边的水门老师。他坐起来,想问“带土呢”,却发现喉咙像充血似的堵住,只能念出一句
“水门老师……”
“琳说本来和你约好了任务前一起去慰灵碑的,到了地方却没看见你的影子。让我们找了好一会儿呢,卡卡西。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师,我……带土他……”
他想告诉水门老师他看见了带土,看见了带轮子会飞的房子,看见了钻石色的天空和变成了纸片的鸟,还看见了一个神神叨叨的老爷爷;他想告诉老师天上花纹奇怪的月亮,但比起这个他想问老师使用时空忍术移动时是不是就是坐“火车”的那种感觉——即使很遥远的地方也一转眼就能呼啸着抵达——他还想问老师,你知不知道带土去哪里了?夜风像海水一样袭来,把“慰灵碑”这个词像泼冷水一样浇在他身上,他猛地一哆嗦,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门老师理解地点了点头。
“难过的话,不讲出来也是可以的。”
卡卡西想,不,水门老师,不是难过,这和难过是不一样的……可那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呢?他望着连一点点星星的痕迹也找不到的天空,忽然发现自己右半边脸上沾满了泪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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