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此刻最热闹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神社了。虽然已是深夜，供奉了先祖六道大人的这个神社却还是灯火通明。这也是当然，毕竟，今天可是除夕呀。
卡卡西捧着一碗甜酒，白气在眼前升起。很快就是新年了，门口大屏幕转播的跨年歌会已经临近高潮，先前还因为寒冷的气温而呵气的人们现在都兴奋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围一派他有点融入不进去的热闹场景。
对面的带土也从水门老师那里接过了一碗。大概真的很冷，连鼻头都微微泛红了。他小心翼翼得吸了一口，结果被烫得一跳，热气扑面而来糊住了整个镜片，现在视野里大概是一片白雾吧？怎么喝之前都不记得把它拿下来啦。卡卡西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带土手忙脚乱地用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伸到脖子后面解脑袋后的带子。在准备出手帮忙之前，水门老师走上前来帮他解了围。
“谢啦水门老师！可冷死我啦，该不会是要下雪了吧？”
“就算真的要下雪，也不能把这当成迟到的借口！”
“可恶！卡卡西你！”
“好啦好啦，就快新年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呀。那，我还有事，你们要不现在就先去排队吧，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再去的话，人可是相当多的哦？”
“了解！”
他们告别了老师，朝神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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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是“初梦”。一讲题目，大家都热烈地讨论起做过的梦以及可能做的梦来。卡卡西并不是其中一员，因为自从有记忆以来，做过的梦只有一个。想必十三岁的除夕夜做的这个也不会是例外。
常常做的那个梦里的自己是个忍者，像时代剧里的人一样，能一甩一排手里剑，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发制人以一挡十…不止这样。比起时代剧里的那些忍者，好像还会很多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的招数。这样的自己站在一片平原上，天上挂着血红的月亮，周遭留有改变了地貌的攻击的遗迹，尸体在上面铺展开来，将血腥味挤入鼻腔。他感觉到这场景和身为忍者的这个自己有点关系，但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避开尸体，缓慢前行。这片原野从来没有尽头，无论朝哪个方向行走，都是一样的景象。和带土以及琳从神社里走出来各自回家躺在被窝里数了九百一十五只羊还没有睡着的卡卡西想，如果还是那个梦的话，作文可怎么办呢…
后来还是睡着了，前半是一样的展开，不知走了多久，这次居然在地平线上看到一座形状奇怪的山，仔细看，上面还有两棵形状奇怪的树。不对，那两棵树怎么打起架来了？其中一棵树赢了，它走了下来，变得越来越大——不是变大，是它正在向这边靠近。他跌跌撞撞朝树的方向跑去，很快走到了足够看清细节的距离，这才发现那不是树，是半边都是树的模样的人。他很疲惫，但更多的是开心。他张开嘴了，他准备说话了，他说的是——
“卡卡西！我赢啦！”
寒气袭卷全身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揉揉眼睛，发现罪魁祸首正笑嘻嘻得趴在窗台上。
“怎么回事？！”
“今年正月第一天，我比你起的早！你看外面！下雪啦！”
“可恶我知道下雪了你把窗户关上行吗！况且现在是…六点啊？！！”
结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听到。他郁闷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不管怎样反正是我赢了！话说，你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吗？我梦到我的脸被刻在山上了哦，还有防风镜！一定是个好兆头！”
卡卡西闷在被子里想了一下说，“和以前一样，没有做梦。”
“诶，那老师的作业怎么办啊？”
“这你不用管。”
“哼！”
雪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吃完午饭后水门老师领着他们两个去院子里堆了个雪人，玖辛奈在屋子里羡慕地看着。要是往年她肯定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但她身体还虚弱，只好和刚出生的小鸣人一起呆在屋子里。帕克愁眉苦脸地趴在她脚边，不过他愁眉苦脸倒和不能出去玩没什么关系。

开学后卡卡西交的作文内容是梦到了象征丰收的红色的月亮，放学前老师就批改完发下来了。他打开看了一眼，老师给的是“是个好兆头哦，平时也有仔细地观察生活呢”的评价。是吗？红色的月亮是在梦里的平原上看到的呀，丰收这层意思也是查了资料之后才知道的以前都没怎么注意…他疑惑地抬头，仿佛是为了印证老师的评语似的，一轮红月正从乌云中浮现出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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